拾柒岁

是藏色散人死后发现自己成为羡羡身后灵的梗

人物属于原著，OOC属于我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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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魏无羡离开兰室后并没有乱跑，他来到昨天晚上被蓝忘机逮住的高墙上，一步跃上去，随意斜躺着，右手托腮，左手拿着一根兰草轻轻捻动，一腿支起、另一条腿垂下，还时不时晃荡一下，样子好不悠闲。

藏色散人也撩开衣摆坐在旁边，看着自家阿婴丝毫没有受到蓝启仁那个老古板的影响，不由得笑出了声。恐怕遇上阿婴，对方也会头疼好一阵子了吧。

魏无羡等在这直到听学子弟都下了学。他本想趁着没宵禁，拉着江澄他们一起去打山鸡，却不料江澄带来了他被罚抄的消息。

“还是老样子，动不动就喜欢罚人抄家规。”藏色散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蓝启仁的行为嗤之以鼻。“只不过可怜阿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义篇》和《礼则篇》可是占了整本《雅正集》五分之四的内容呀，这三遍下来可要花不少时间。”

聂怀桑却自告奋勇说要替魏无羡抄，希望对方能在小考时帮他一把。却不料小纸条漫天飞舞之际，蓝忘机会突然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魏无羡作为这次作乱的“头目”，又被罚了。

这下没人敢帮他抄了，缘由是蓝启仁为了不让他有机会钻空子，居然罚他去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抄，还派来了得意弟子蓝忘机监督。

魏无羡扶额长叹道：“天要亡我啊，让我独自与蓝湛那个小古板相处一个月？我们不打起来就不错了！…嗯不对，云深不知处好像禁止斗殴吧？那就好办了，蓝湛那个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轻易犯禁的…”说到兴头上，他还喊了一声：“江澄，你说是不是？”

江澄的低吼隔了屏风传过来：“蓝忘机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不睡，小心明早又起不来！还有，别吵我了！”

“脾气这么大，小心以后没有姑娘喜欢。”魏无羡嘟嘟囔囔道。他也不闹江澄了，犹自在床上翻了个身，脑子里还想着为期一个月的思过。

藏色散人坐在门外的石阶上。每日的这个时间她都会在这度过一夜。依稀听到了从屋子里传出的声响，她掩唇轻笑，心道少年的活力满满真让人羡慕，也不知道长泽在莲花坞如何了…

第二天一早，魏无羡就被江澄叫起来。把人送到藏书阁门口后，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叹道：“好自为之吧，可别再闯祸了啊。”

魏无羡由此迎来了他罚抄思过的第一日。他自认为是个闲不住的，且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罚抄日子苦闷，藏书阁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他就对这屋子里另一个活人下了手。

藏色散人无奈地看着自家傻儿子去逗弄蓝家幼子蓝忘机，一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模样，惹得人烦了，下了个禁言术，吃了苦的又是自己。

这样直到一天的罚抄结束，蓝忘机才给魏无羡解开，见那人心有余悸地摸摸嘴唇、呼了口气，心道这下得到教训了吧。

但他没想到，魏无羡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迎着被他禁言的风险也不停嘴，按他的意思就是：“人嘛，长着这么一张嘴不就是拿来说话的。”

蓝忘机忍无可忍，再度禁言了对方。魏无羡也不气馁，说不了话他还可以写字啊！于是各种小纸条、涂鸦画被他塞到蓝忘机那边，再被揉成一团丢到地上。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几乎日日如此。

藏色散人一开始还觉得他们俩的互动挺有趣的，久而久之她也感到不对劲了，这同样的把戏阿婴都做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为何蓝家那小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更直接制止住阿婴，反而每次都是相对不轻不重的禁言惩罚。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蓝忘机似乎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就在罚抄思过的一月期限已所剩无几时，藏色散人偶然瞧见魏无羡从聂怀桑那捎来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她只瞥到了蓝色书封，却没来得及看清楚书上的字。

之后也没有见魏无羡拿出来过，藏色散人便渐渐忘记了这件事。直到面壁思过的最后一天，前往藏书阁前，她便看到来姑苏以后还从未正经背剑的魏无羡今日居然拿上了，还带了那本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书籍。

藏色本还有些不明觉厉。魏无羡趁着蓝忘机把他送的画像拿在手里端详，偷偷摸摸地把木案上的书掉包。

等蓝忘机重新拿起书，翻开看到书中的内容时，母子俩成功欣赏到了蓝忘机由面不改色到耳垂微红再到恼羞成怒的情绪变化。

罪魁祸首憋不住了，毫无掩饰就在那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忘机如烫手山芋般把那本书扔到地上，自己如避蛇蝎，刹那退到了藏书阁的角落，怒极而啸：“魏婴——！”

魏无羡笑得几乎滚到书案下，好容易举起手：“在！我在！”

书籍恰好丢到藏色散人不远处，她两步上前，蹲下身。微风拂过，吹得书页缓缓翻动，藏色散人大致看了看就知晓这本是什么书了，不由忍俊不禁，心道阿婴胆子可真不小，按蓝家这死板的规矩，蓝家那小子估计从未接触过此类书籍吧。遇此捉弄，可不得讨厌死了阿婴。

这时，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能把雅正端方的蓝二公子气得仪态不再，也算是有本事了。

魏无羡想着这书也不是我的，拿来逗逗蓝湛就好了，可要还回去最好了。却不料半路被蓝忘机截胡，夺了过去。

魏无羡见此，怕对方是想拿此当证据去告发自己，于是用言语激怒对方，惹得蓝忘机怒气更盛，灵力灌入右手，那本书册裂为了千万片碎末，自他指尖流落。

藏色散人摇摇头，这蓝家小子在这方面还尚且稚嫩，轻而易举就被阿婴挑动情绪…不过阿婴也太皮了吧，怎得把人弄得这么生气，要是不好收场怎么办。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魏无羡都是即兴发挥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一直纠缠下去，得了蓝忘机的一声“滚”，他也听话地跳下窗台，逃出了藏书阁。

十二、 

　　虽说魏无羡并不怕那两个姓蓝的老古板和小古板，但谁知他们会不会半夜来袭拖自己去惩治，以防没有还手之力，他抱着自己的随便和衣而睡，惹得藏色散人忍俊不禁。

　　岂知一夜风平浪静，睡醒后自己居然还在房里。魏无羡百思不得其解，心里诧异着小古板居然没有来找麻烦？！

　　是登门拜访的聂怀桑为他解了惑，对方一开口便是：“魏兄，你当真鸿运当头！老头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啦，这几日便是不用听学了。”

　　藏色散人摇摇头，无奈扶额：本来有蓝启仁那个老家伙在，阿婴也许还会顾及一点，现在恐怕是真如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了。不知道蓝家幼子能不能震慑住阿婴？

　　魏无羡大喜过望：老的不在，除了小古板谁还能管我！况且蓝湛昨天被我那样逗弄，怕是好一段时间都不想看到我这个人了！他感慨道：“果真是天助我也！”

　　江澄自然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对此他只哼了一声，道：“魏无羡你还是收敛点，不然等他回来，你还不是逃不过一顿罚！”

　　魏无羡摆手道：“你也不想想，我会怕这个？再说了，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人生就得及时行乐！”

　　“听你这歪理。”江澄顶了他一句。却没有拒绝魏无羡提议去打山鸡。

　　“蓝启仁回来可少不得要头疼。”藏色散人低声道，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阿婴可真是他的克星无误了 。”

　　三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却见门口站着一队人。魏无羡无意中往那边瞥了两眼，忽然“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奇道：“两个小古板？”

　　聂怀桑合起扇子支在下巴，跟着望了过去，提醒道：“魏兄，那是曦臣哥。”

　　江澄道：“蓝家大公子蓝曦臣？”聂怀桑点头。

　　藏色散人惊奇道：“蓝家这二子竟生得如此相似。”乍一看相差无几，但多看一会，她还是能够明显分辨出来，那个面若凝霜、瞳色偏浅的少年才是与阿婴相识的蓝忘机。“可谓是‘一种颜色，两段身姿’。蓝家不愧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宝地。”

　　“蓝湛！”魏无羡自然也认出来哪个是蓝忘机，他以手做喇叭状，喊道。

　　蓝忘机不作回应，只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蓝曦臣问道：“忘机可是与这位魏公子相熟？”

　　蓝忘机微一皱眉，很是不解兄长为何会如此问他，他怎得可能会与那作怪捉弄他之人熟识，他立马答道：“不熟。”

　　蓝曦臣看了他一眼，笑着无奈地摇摇头。恰好魏无羡三人也走近了，他就不便多问。

　　除去在云深不知处求学多次的聂怀桑，魏无羡和江澄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誉为世家公子榜第一名的泽芜君。自报家门后，魏无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蓝氏双璧的不同之处。他用余光瞥到一旁的蓝忘机，心道为何蓝湛就不跟他哥学学，整天板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藏色散人捕捉到了魏无羡的小动作，心里纳闷阿婴为何总是把注意力投向蓝家幼子。还未多想，就被打断了思路。魏无羡好奇道：“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蓝曦臣道：“彩衣镇出了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顿了顿，他问道：“魏公子和江公子可有兴趣同往？”

　　魏无羡思考了一下，心觉这也是个历练的好机会，于是没有推拒。江澄也同意随行。聂怀桑握着扇子，在蓝曦臣的目光投向自己后，连忙表态道：“我就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功课…”

　　蓝曦臣温和地笑道：“怀桑这次可要努力，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呢。”

　　聂怀桑听到他大哥的名号，吓得一哆嗦，匆忙告退了。

　　蓝忘机眉头微动，看着魏无羡与江澄回房准备，不解道：“兄长为何询问他们？”

　　蓝曦臣道：“忘机是在担心他们实力不足？想来江宗主的首徒和独子在云梦一代也是素有佳名，那就是有真本事的。况且我，你不是很想和他一起吗？”

　　蓝忘机愕然。

　　蓝曦臣接着道：“我观你神色，似是很想同那位魏公子一起，我才开口问的。原来不是吗？”

　　蓝忘机默然。见状蓝曦臣遗憾地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我只好做一次坏人，拒绝让他们同往了。”

　　蓝忘机抿了抿唇，看着前方已经背着配剑往这边走的魏无羡，终是憋出一句：“不必。”

　　蓝曦臣笑而不语。

　　藏色散人随着魏无羡一起走过来，她一眼便发现了雅室之前，气氛有些不对，那些个蓝氏子弟神色各异。

　　魏无羡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他和江澄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回去也只是为了带上配剑。一行人御剑出发，前往彩衣镇。

　　彩衣镇就在姑苏，故也是传统的江南水乡。本土人大多靠打渔为生，沿河还有各种摊子在买卖。此地易生水祟，而一旦有了水祟，便是很大的灾祸。

　　到了地方，蓝曦臣也不多作停留，改乘十几条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他们所选河道的尽头是一片湖泊，名唤碧灵湖。

　　蓝曦臣道明了他先前在此的经历，魏无羡道：“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不会离开他们身亡的那片水，这也就排除了尸体是从别的地方顺流飘过来的可能。”

　　蓝曦臣很是赞同他。两人聊到了抓水鬼的方法，魏无羡问道：“就用网抓？”蓝曦臣道：“不错。难道云梦江氏有别的方法吗？”

　　魏无羡笑而不答。藏色散人在一旁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头，腹诽道：“阿婴才没有这么安分呢，他可是下水直接把水鬼拖上来过！”想来那一次可把她吓了一跳，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但作为一个母亲，又怎能容忍亲子涉险，这要是碰得到对方，她肯定要把自家儿子好好收拾一顿！

　　魏无羡才不会告诉蓝曦臣他的这种做法呢，这要是让蓝启仁那个老头知道了，可不得找着机会训诫自己。他转移话题道：“要是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

　　蓝曦臣赞赏道：“这倒不失为一种好想法。”

　　江澄却是知道魏无羡的，那人估计就是随口一说，他习惯性顶嘴道：“低头看水，专心找你的，又来异想天开。”魏无羡做了张鬼脸，道：“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啊！”

　　两人日常斗完嘴，魏无羡也就正色起来，准备一起找，他的视线往旁边一瞥，恰好看见旁边那艘船上的蓝忘机，也注意到了船底的不同寻常。刹那间便是心念一动，他嚷嚷道：“蓝湛，看我！”

　　藏色散人飘在空中，居高临下，隐隐约约能看到蓝忘机那艘船下有黑影浮过。

　　蓝忘机其实很不想理会他，但最终还是没忍住扭头看了过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根竹篙。蓝忘机足见一点，跃到了另一艘船上，这才险险地避开了身上被水花溅到。看到罪魁祸首竟还在嬉皮笑脸，不由恼怒道：“魏婴！”

　　“在呢，我在呢。”魏无羡应和道，他在蓝忘机弃掉的那艘小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篙一挑，借力将船翻了个面，于是扒拉着船底的三只水鬼暴露在众人面前。

　　魏无羡跃回自己船上，朝蓝忘机挑眉，似乎在说：“你看，我厉害不！”

十三、

　　蓝忘机心里本是惊讶于魏无羡的观察力之强，但见对方如此得意的模样，道：“无聊。”说罢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另一边，有几名离得近的蓝家门生立即将这三只水鬼制服了。蓝曦臣笑道：“魏公子是如何知晓他们在忘机船底下的？”

　　魏无羡得了蓝忘机一句“无聊”，却也不气馁，欲上前继续搭话。听到蓝曦臣这么问，他竹篙一转，敲了敲船沿，道：“简单！吃水不对，我方才注意到，蓝湛那艘小船明明只载了他一人，吃水却比另一艘载了两人的船还重。这其中必有蹊跷。”

　　藏色散人拍掌称赞：“阿婴果然聪慧。”但她转念一想，连蓝曦臣这个做哥哥的都没发现异常，阿婴如何注意到蓝家幼子的船底不寻常？真的只是巧合吗？

　　见蓝曦臣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模样，魏无羡便不再多言，他手中竹篙轻轻一挑水，脚下的小船便灵活地驶到蓝忘机旁，与之并列前行。另一艘船上的江澄见此，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藏色散人转眼便见自家儿子又和蓝家幼子凑一起了，同样皱眉：阿婴是不是太过关注蓝忘机了？……算了，阿婴开心就好，这位蓝二公子的习性虽像极了蓝启仁那个老古板，但可以看出是个知礼明仪的好孩子，阿婴能多交一个朋友倒也不是坏事。

　　魏无羡凑近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蓝湛！”蓝忘机直视前方，不作理会。

　　这是生气了？魏无羡道：“蓝湛，你理理我嘛。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泼你水的，那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说出口，他们听见就跑了。蓝湛？蓝二公子？蓝二哥哥！”

　　蓝忘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颇有一种纡尊降贵之感：“何事？”“诶嘿，也没什么…”魏无羡挠挠头，露出笑容，见对方又要转过头 赶紧“诶诶”了两声：“有事！有事！我是来和你赔礼道歉的！上次是我不对，我错了嘛！”

　　显然之前那场“赔礼道歉”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蓝忘机印堂隐隐发黑，半天憋出一句：“不必。”

　　“怎么就不必了，我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魏无羡不依不饶道。藏色散人落在他船上，闻言摇头道：“可见你上次的‘赔礼道歉’把人家吓得够呛。”

　　不远处的江澄看不下去了，道：“干正事呢，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还不快过来帮忙！”

　　恰在这时，网绳急剧一阵抖动，有惨白的手掌扒上众人的船沿，无数黑丝般的浓密长发围绕住这十几艘小船。蓝忘机与魏无羡相继出剑，利落地削断了数十只手腕。

　　蓝忘机只觉眼前红光一闪，扭头便见魏无羡已然收剑回鞘。虽刚才那一剑出得极快，但蓝忘机能看出对方使得必为上品灵剑，肃然问道：“此剑何名？”

　　魏无羡道：“随便。”

　　藏色散人就看到蓝忘机似乎是懵了一瞬，没有应答。魏无羡以为他没听清，就重复了一遍：“随便。”

　　蓝忘机第一反应是微皱眉头，拒绝道：“此剑有灵，随意称呼 是为不敬。”

　　藏色散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愧是老古板教的小古板，脑子一根筋。”

　　魏无羡拿下剑，伸到蓝忘机面前：“喏，你看，我的意思是我这剑就叫‘随便’。”蓝忘机清楚地看到剑鞘上刻着两枚古字——当真是“随便”二字。

　　见蓝忘机沉默半响不说话，魏无羡好心地跟他交代了来龙去脉，蓝忘机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荒唐！”

　　“哈哈哈，荒唐吗？我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套你这样的小正经，一套一个准！你说是不是？”魏无羡笑道。

　　蓝忘机决定再也不理这人了！

　　又一批黑影来袭，蓝忘机借此与魏无羡隔开一点距离。眼看那黑影朝着自己船边飞速游来，避尘再次出鞘，刺入水中，却是什么都没有带上来。他手握避尘，神色凝肃，正想开口提醒，却听到一旁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有一门生也驱剑入水，却是一去不返。

　　“蓝家何时有如此莽撞自大、不自量力的子弟了。”藏色散人道。却听到那人身旁的门生唤他“苏涉”，心里了然：原来不是蓝家人。

　　这边蓝忘机避尘再次入水，居然只挑起了一件衣裳，他心中略有猜测，道：“现在立刻回去。水中之物是故意引我们到湖中心的。”

　　众人惊觉，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驶入了碧灵湖的中心了！与此同时，船身猛地一震，接着像是受到吸力一般，逐渐下沉，湖水蔓延到船里，浸湿了他们的鞋底。

　　“大家快御剑！”蓝曦臣呵声道。

　　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众人陆陆续续御剑离开小船。高空俯视，魏无羡发现碧灵湖湖水已然变成了墨黑色，而他们方才所弃之船随着湖中心产生的巨大漩涡而摇曳打转，不一会便沉了一大半。

　　“这不是普通水祟作乱！仅仅是水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莫不是水行渊…？可彩衣镇这种地方，怎么会产生水行渊？”藏色散人百思不得其解。

　　来不及多想，她便瞥到本御剑行空的魏无羡居然一个俯身冲了下去，一手捞起之前那名叫“苏涉”的门生。黑色漩涡的吸力骤然间变大，魏无羡的配剑随便胜在灵活轻便，却也有不可忽视的缺点——承重力差！

　　魏无羡拉住苏涉本就勉勉强强，还来不及尝试随便能否带两人升空，这吸力就猝不及防变大。他被拉得一个踉跄，这时苏涉竟害怕过头似的，惊慌失措之下还拽了他一把，随着“扑通”的入水声，两人都跌入了水中。

　　“阿婴！”藏色散人惊呼一声。如果水里真的是水行渊…！她猛地俯冲下来，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湖水中。

　　迟了一步的江澄只离得及接住无人操控而差点落入水中的随便，他看着逐渐平静下来，却还是墨色的湖水，有些难以置信：“魏无羡？！”

　　把随便暂时交给闻声赶来的蓝曦臣，江澄咬牙准备跳入水中，却被人抢先了一步。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赶在他之前入水，江澄目瞪口呆：“蓝二他…？！”

　　“江公子，我相信忘机会带回魏公子的，我们等待便是。”蓝曦臣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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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剧情小能手就是我（知错不改.jpg）身后灵第二弹～ @唐翎